新京报:他从小在新加坡和英国长大,作为父亲,在对他的教育上,有什么得与失? 王健林:现在回头看,我可能有失误的地方。比如说让他在国内读完初中或高中,再把他送到国外去,这样更合适。 思聪比较小(小学时候)就送出去,受西方的教育比较多,对中国的人情世故、社会复杂程度缺乏深刻认识。他在中国,不能用西方学到的方式去做事。 新京报:他会经常在网上卷入到一些争议、冲突中,成为热点话题中的主角,你对这怎么看待? 王健林:我和他有沟通,沟通的时候他答应不再这样做了,但过几天可能又做了。 新京报:还有人会这样推测,他在网上的一些热点事件,有可能是对万达有帮助的营销手段。 王健林:瞎扯。万达需要他来营销? 新京报:但现在很多女粉丝,确实是因为王思聪才愿意逛万达的。 王健林:我不赞同。我宁可他没有粉丝。万达不需要这些东西。万达需要营销多少亿的人口,我们希望是全覆盖,从2岁到70岁,我们不希望只是一小部分(粉丝)…… 新京报:王思聪是富二代,富二代在中国已经被贴上了标签。 王健林:现在来说,官二代、富二代,只要是“二代”,自然会打上一个烙印。我觉得这种东西会随着时间的推移,会改变的,看这些二代人怎么做,怎么走吧。另外,随着中国中产阶层的扩大,这种富二代,官二代等就会减少。 看看英国工业史、欧洲工业史,你会发现,发展中国家转向发达国家过程中当中,都有这种“二代”现状,美国曾经也有。当社会逐渐走向橄榄型,中产阶级多了,教育程度好了后,这些负面的“二代”慢慢就会少了,这是个过程。 新京报:在父子交流的过程中,王思聪会向你说出哪些困惑? 王健林:我实话实说,思聪对于现在这种狗仔成天盯着(的现况),他很痛苦。他问我,爸爸,我要不要去国外生活几年。我问他为什么啊,他说他很讨厌现在一点自由也没有,天天被人盯着。我说你去国外几年,时间太长也不合适,短了也不起作用,我说你这样,以后你社会上注意一点吧。 新京报:但他并没有“注意一点”? 王健林:可能这是一种潮流吧。也可能过几年,他被过度消费的情况就消失了。 新京报:在王思聪眼里,他会怎么评价自己的父亲? 王健林:我不太清楚。他在叛逆期时,肯定会挑战我的权威。比如我说什么话他不听,不服我,觉得我没什么了不起的,英语也不会讲,啥啥也不懂。 最近两年,我和他的沟通逐渐多了。另外,他也开始做生意了,认识到生意不是那么容易做的,他老爸做这个生意还不简单。 新京报:你觉得自己是严父还是慈父? 王健林:严父多一些吧。 最大烦恼接班人的成长 新京报:你最近读的一本书是什么? 王健林:日本泡沫十年。 新京报:为什么读这本书? 王健林:看看嘛。(笑) 新京报:你曾说过,你觉得自己的价值观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是“创新、胆子大、敢闯敢试”,你有没有胆小的时候? 王健林:胆小?有啊。对规矩,对法律,对制度,我很胆小。因为我不逾越规矩,你看万达企业,敢闯敢试,都是在法律框架里边完成。 新京报:你会怎么评价你自己?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