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根结底只有一个法子,就是投入49800元,成为有钱人。 成功就在眼前。有些老师已经开始帮学员们规划成功后的生活:拿到450万元,200万元买房,100万元买车,剩下100万元存银行,再拿出50万元,“帮助咱们国家”。 听到这,大家几乎都乐了,还有人忘了听课纪律而情不自禁鼓起了掌。老师在一片笑声中宣布“下课”,并表示,将来还要成立一个10亿元的西部开发基金,“毕竟利国利民的人才是精英”。 在这余韵悠长的课后,饿极了的听众一哄而散。有人从坐在小板凳上的人腿部直接跨过去,还有老头儿在门口挤掉了鞋,被后面的人推了一把,“你他妈挡我路了。” 礼仪在摩肩接踵的出租屋里微不足道。成为“利国利民的精英”,才是头等大事。 对于杨彪这种没有读过大学的人,燕郊给了他“求学”的机会。 因为,他们正在参加没有学费又减轻社会就业压力的“社会大学”。这里实行选课制度,每个人都可以去自己欣赏的“导师”处自由听课。而“导师”多是“成功前辈”。 商鸿坤打比方说,“发展层”成员是小学阶段,最高级就是博士后,“可以为国家做贡献了”。 与吃不饱、睡通铺、自由被限制的传销窝点没有一点相似之处,“北京七环”的这些被称为“家”的出租房里,房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,最差也能保证两人一张大床。那是歌里唱的“24小时热水的家”,无线网络信号满格,冰箱里更是塞满了饮料和水果。 标配还包括厨艺不错的大妈和慈眉善目的大叔。 每天课后,大妈都会把拖鞋提前摆在门口,然后把六菜一汤端上餐桌。餐后,大叔会开一瓶啤酒,招呼大家去沙发坐坐。听说年轻后生和父亲关系不好,他会搂着前者的肩膀,认真地规劝,“知子莫若父,你和你爸的关系一定要搞好。” 有人要出去走走时,没人会阻拦。大妈随手就把钥匙塞给对方,只嘱托一句,“早点回来,注意安全。” 这时,如果有人提到“传销”这个词,几乎会遭到其他所有学员的怒视。大叔颇为委屈地说:“吃住都管,随便进出,朋友之间考察个项目,怎么就说到传销上了?” |